台北的书店明亮华丽,纸张品贵、设计精致的书映眼满坑满谷,有点排山倒海的架势。新书上市不到一星期,已经被下一被更新的书施上来,覆没,不见了。隔天的旧报纸还可以拿去包市场里的成鱼,书,连被卖掉的机会还没有就已被卸下、遗忘。那被卖掉的书
也都是速食品,匆匆吞下,草草抛掉,下一餐速食又来了。
每次跨进那明亮华丽的书店,就难免自疑:我写书,在这20世纪末的时空里,究竟有什么意义?
这些文章,我知道,既不能为生民立命、为万世开什么太平,也不能教人如何“游山、玩水、看花、钓鱼、探梅、品茗”,享受人生的艺术。但是如果把我当做20世纪末中华文化里的一个小小的典型,这些文字也许在有意无意间体现了我们这个时代的焦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