读书本是至乐之事，杜威说：「读书是一种探险，如探新大陆，如征新土壤。」而佛兰西也说过：「读书是『灵魂的壮游』，随时可以发现名川巨山、古蹟名胜、深林幽谷、奇花异卉。」到了现在，读书已变成仅求倖免扣分数、留级的一种苦役而已。而且读书本来是个人自由的事，与任何人不相干。现在你们读书已经不是你们的私事，而处处要受一些不相干的人的干涉，如你们的父母、妻室之类。有人手里拿著一本书，心里想我如何赡养父母、俯给妻子的问题？

这实在是一桩罪过。我认为最理想的读书方法，最懂得读书之乐者，莫如中国第一女词人李清照及其夫赵明诚。我们想像到他们典当衣服、买碑文、水果；回来夫妻相对展玩、咀嚼的情景，真使我们嚮往不已。你想他们两人一面削水果、一面赏碑文，或者一面品佳茗、一面校经籍，这是如何的清雅、如何得了读书的真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