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之,愁生于郁,解愁的方法在卸;郁由于静止,求泄的方法在动。从前儒家讲心性的话,从近代心理学眼光看,都很粗疏,只有孟子的“尽性”一个主张,含义非常深广。一切道德学说都不免肤浅,如果不从“尽性”的基点出发。如果把“尽性”两字懂得透彻,我以为生活的目的在此,生活方式也就在此。人性固然是复杂的,可是人是动物,基本性不不外乎动。从动的中间我们可以寻出无限快感。这个道理我可以拿两件小事来印证:从前我住在家里,自己的书房总喜欢自己打扫。每看到书籍零乱,灰尘满地,你亲自去洒扫一过,霎时间混沌的世界变成明窗净几,此时悠然就坐,游目骋怀,乃觉有不可言传的快慰;再比方你自己是喜欢打网球的,当你起劲打球时,你还记得天地间所谓烦恼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