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像是在用力拖曳着重重叠叠的乌云,后面的杂树林里不时地发出尖锐的响动。我一下子装出一副受凉的样子,转到了阳台。阳台与阳台之间没有任何隔断,互相连通,直到病房尽头。我看没有人,也就径直走了过去,一边走一边窥探每间房间。当我走到第四间病房时,恰好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了一位躺着的病人,便匆匆返回。
终于有人把煤油灯点上了,随后护士为我们送来了晚饭,我们面对面坐着,对视不言。这是第一次我们单独一起用餐,然而这个第一次不免有些冷清与窘迫。我们吃着吃着,窗外已经一片漆黑,也就没有特别留意外面,突然觉得一切莫名地变得非常安静,原来不知不觉间,外面已经飘起了雪。
我起身,将本来半开的窗户用力关小,关到只有一丝缝隙之后,将脸靠近玻璃,望着窗外的飞雪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