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晨回来,家里空的,余年都被你抱走了,我看着桌上撕碎的结婚证书,纸屑纷纷,顿时明白大势已去……我直发抖。你连一个字都不肯留。一个字都不肯留哇,微青。
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撕碎了往事,记忆就可以抛撒一空罢。
我怨怒交加,咒你可千万别回来,否则我难保不会操刀捅你。
但一个星期之后你回来,像一个规矩的新房客,与我客客气气说话,收拾东西。我也没想杀你,或者说忘了想要杀你。我以为有希望。按捺着不作声,沉默不言看着你背影,你收敛一件件东西,从衣服到信件,手脚麻利一如好戏散场之后收敛道具的魔术师。
我眼前晃过那个田野间羞赧气急并推搡我的少女,月色皎白的山路,残阳如血的黄昏……岁月深处的你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