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走在前,我在后面诚惶诚恐,又不敢超前又不敢落后,其情其境真像两只孤魂结伴寻尸。
走了一大半,见着茅屋如豆灯火,你不走了,哇地一声痛哭起来,几乎应声倒地垮掉,坐在泥地上不起来,只是痛哭。
我吓傻,又揪心,悄悄靠近你蹲下来。
少年的我,一句话都没有说,也不知要说什么:就这么蹲在你身旁,后来蹲到双腿彻底麻了,也就垮坐在地上,近在咫尺,整整等你哭了将近一个时辰。
我已经浑身都是蚊子叮咬的包了,估计你也是。
你挠着蚊虫叮痒,涕泪早已糊弄了整张脸,混着汗水,披头散发,真是女鬼。再无更狼狈的时相了。你哭得彻底累了,就止了眼泪,终于静了静,勉强站起来,一瘸一拐地,回了屋——我仍是陪着的。
我们此生交集始于是夜……是夜你我却无一句言语,一丝碰触。